读书人嘛,都好脸面。程先生受了辱,却拉不下脸来说,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要辞馆。
自觉已经闹明白了的贾代善,没有再强求,而是再三给程先生陪了礼,又让他一定把礼物收下,这才告辞离去。
回家之后,他就让史氏仔细排查在书斋伺候的下人,甚至于从府门到书斋这段路上可能遇见的下人。
“务必要弄清楚,究竟是哪个眼皮子浅的,败坏我们家的门风!”
史氏赶紧应了,却又发愁道:“老爷马上就要去金陵了,程先生辞了馆,这政儿和赦儿的学业怎么办呢?”
这个,贾代善已经有了打算。
“你放心,我已经托了代化哥哥,把政儿和赦儿送到东府去,让厉先生一块儿教导。”
史氏喜道:“这敢情好,贾敬可是已经中了秀才了,说明这厉先生是个有真本事的。”
“你这是什么话?”贾代善有些不高兴“程先生也是极好的,手底下也教出过二十多个秀才呢。要不然,当初老爷子也不会亲自去请了来。”
史氏忙道:“妾只是关心两个儿子的学业,没有别的意思。”
贾代善叹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咱们夫妻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你不就是觉得,程先生只是个秀才,不如厉先生那个举人厉害?”
史氏有些讪讪,“妾只是觉得咱们堂堂国公府,请个秀才做西席,实在是有些……”
“妇人之见!”贾代善斥了一句,见史氏似有不服,解释道,“我也不准备让程先生一直教教下去,等政儿考上秀才之后,自会给他换一个更好的老师。那程先生给人启蒙二十多年,经验丰富。”
史氏这才收敛了不以为然的神色,懊恼道:“原来如此,却是妾误会老爷了。只是如今,程先生不肯来了,可如何是好?”
贾代善安抚道:“你别急,不是说了吗,先让他们两个到东府去,等咱们府里出孝了,再正儿八经地延请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