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点头示意,脚步一错,匆匆而去。
目送偶像的背影越来越远,元芳暗暗感叹:史大人真是太平易近人了,不愧是被两代圣人看重的人。
眼上的滤镜始终拿不下来的新城侯决计想不到,平易近人的史大人这会儿想的是:这新城侯莫不是脑子有病?日后还是远着些吧。
就像史鼐预料到的那样,徒晸的“涨薪”政策推行的十分顺利,朝中上下从宗室到言官,无不涕泪横流,感恩戴德。
毕竟,历朝历代的俸禄,都是开国之时定好,直到亡国也不会变动。又有哪一个天子会像他们的圣人一样,体恤臣下的不易?
这件事,光是意义就大为不同。哪怕只是涨一两银子,也够青史留名了。更何况,徒晸这回大手笔,一下子涨了五倍?
是的,五倍。
徒晸也是个狠人,具体表现在,对自己够狠。
哪怕他心里已经疼的在淌血了,还是坚持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宗旨,没有丝毫的扣扣索索。
史鼐估计,以徒晸不爱吃亏的性子,下一步,大约就是要趁着这股东风,治一治“贪”字了。
他料的不错,徒晸的确有政治贪墨之风的想法。
但这一回,他却没有着急,而是从小打小闹开始,并不把治贪当做主要的事情来做,而是准备润物细无声,持之以恒的坚持。
这些,都是史鼐通过不动声色的观察之后,自己猜出来的。
治贪这件事,徒晸并没有和史鼐商量,而是教给了刑部。看样子,也不准备让史鼐参与。
对此,史鼐是失落的,也是欣慰的。
失落在于,一直信任依赖他的太孙,也终于懂得制衡了,懂得防他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