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一向很诚实,他也把诚实,当成了君前奏对的美德,并持续发扬。

圣人也很喜欢他这种美德,对他也的确宽容,“史卿但说无妨。”

史鼐面上踌躇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请圣人禀退左右。”

圣人看了眼殿内守着的宫娥、宦官,对戴权示意了一下,戴权便无声行了礼,带着一众伺候的奴婢退了出去。

“这会儿,史卿可以说了吧?”

史鼐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臣有一治盐之法,可以迅速治出大量可食用的盐。若再精细加工,可使食盐白如雪、细如尘,且无一丝苦味儿。

如今世面上的盐,都是井盐或岩盐。因技术受限,颜色有些泛青,还有一丝难以去除的苦味儿。

圣人当既就激动的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身子微微前倾,“史卿此言当真?”

史鼐道:“君父当面,不敢言谎。”

“那……”圣人明显是动心了。

可史鼐却出言提醒了他,“若是此种盐产出,必定会冲击现有的食盐市场,江南的盐商会有所不满。”

盐商的背后都有朝中官员的支持,而这些官员,总有这样那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为国为民却伤他们利益的政策,打成异端。

这个道理,史鼐明白,圣人更加明白。

但圣人更加明白:若能让天下百姓都能顿顿有盐吃,便是史官再怎么苛刻,他也跑不了一个圣君之名。

圣人最看重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