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马氏诚心诚意地喊了一声,眼眶有些发红。

严氏惊道:“哎哟,你可别哭。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

马氏破涕为笑,红着眼睛说:“二嫂,我真是没想到……”

“怎么,觉得往日里咱们拌了几句嘴,我今儿就是来看笑话的?”严氏斜了她一眼,说,“这胳膊折在袖子,打落了牙和血吞。咱们自己在家里,关上了门哪怕打出狗脑子,那也是咱自己的家事。却轮不到外人骑在头上,拉屎拉尿。”

马氏有些羞愧:“二嫂,我真是……我还在心里记你的仇,真是不应该。”

严氏“嗨”了一声,说:“一家人记什么仇啊?有仇赶紧的,找着机会就报了呗。”

马氏拿帕子揉了揉鼻子,转头对胡三家的说:“赶紧把这残茶撤了,给二嫂子沏好茶。就那个雪顶白毫。”

其实,仔细想想,严氏虽然总是在言语上噎她、气她、占她便宜,但平日里却没有仗着自己管家,克扣她丁点儿份例。

按理说,公库里那五万两银子分了之后,二房与三房就算是分家了。但她每月的十两月银,每季的四套衣裳,夏天的冰,冬天的炭,该她那份儿的,严氏都是让人按时送来。

虽说比起老爷子在的时候减了三成,但严氏自己的也削减了,马氏也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家里头不景气,马氏又不是不知道。

对此,只能说,无知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