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陀螺抽得可好了,不但转得又快又稳,还能让陀螺飞起来,飞出去一段距离,落在地上继续转。

而且,父亲的学问也很好。徒晸觉得,听父亲讲学,可比听夫子讲学明白得多。

对此,太子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对他说:“非是你的夫子学问不如孤,而是因着他们毕竟是臣子,许多东西,他们不敢明说。”

跟着太子住了两个月,徒晸的胆子已经大多了。这个时候,他就敢问:“夫子们不敢说,是不是怕皇祖父责罚他们?”

太子手中卷成筒的书册轻轻地磕在了他的头上,太子笑骂道:“你这小子,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倒。”

“嘿嘿。”徒晸抹着被打的地方傻笑。

一开始的时候,他总会被太子佯装的恼怒吓到脸色发白。但如今他已经知道了,父亲并不是真的生气了,而是在逗他玩儿。

他到底年纪还小,太子妃对他的那些教导,还没有压过男孩子天性里对父亲的崇拜,太子多用了点儿心,慢慢地也就掰回来了。

“父王,夫子们是不是怕皇祖父呀?”

没个学生在心底都敬畏老师,很多孩子不怕家长,但却很听老师的话。

但越是敬畏,心底越是会生出逆反。若是有机会知晓一些老师的糗事,好像就能拉进他们和老师的距离。还会产生一种“原来老师也不是万能的”微妙心理。

如今,徒晸就是这种心理。

太子也是从他这个年岁过来的,如何会不明白?

他好笑地看了儿子一眼,淡淡道:“你说的不错,他们的确是怕你皇祖父。”

“可是,皇祖父不是仁君吗?”徒晸满心的疑惑,“夫子们自己也说,皇祖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仁君,他们为什么会认为,皇祖父会阻塞他们的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