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忙道:“小侄也是在史书上见过一笔,谨慎些而已。叔父不怪小侄胡闹就好。”
“诶?这哪里是胡闹?这是救了我的命啊!”严津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转而问道,“对于圣人让内务府接手这水泥一事,你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当然是心痛地滴血咯!
——那可都是钱呐!原本该进国库,归他们户部管的钱呐!
在严津面前,史鼐也不掩饰了,“呵呵”了两声,磨了磨牙,“雷霆雨露,具是君恩。小侄不敢有想法。”
严津见状,不禁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等咱们回去,见了圣人,你可别露出这副神色来。圣人做事,自有其考量,你还年轻,难免冲动。”
严津顿了顿,把声音压得低了一些:“圣人派了你来,朝中之人先前十有八九,都以为这事要落到户部头上。乳胶漆,眼见出了成果了,圣人却把果子给了内务府,着心里,必定对你心存愧疚。但你若是露出怨望之色……圣人把也是人,难免恼羞成怒。”
这话可以说是真的掏心掏肺了,不是欢喜实在亲近,谁会跟你说这些?虽然这道理史鼐上辈子就明白了,他还是诚恳地道谢:“多谢叔父教诲。”
见他果真收敛了脸上的怨气,严津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他一边觉得欣慰,一边又在心里惋惜:怎么我那俩侄子就没有这份悟性呢?
等二人回了京城,在朱雀街暂别,各自回家洗去风尘,又一同入宫面圣。
圣人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厚道,对他们二人,特别是对史鼐,十分的和颜悦色。好好勉励了二人一番后,给他们放了三天的假,又赏赐了一堆东西,才让他们回去。
史鼐也没说什么,谢了恩就告退了。
出了宫门,严津悠哉悠哉地说:“正好,明日西流河上有个画舫办诗会。鼐儿呀,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史鼐忙道:“叔父,别介,您可别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