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原本被贾赦气得脸色发青,这会儿见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替自己出头了,心里欢喜,不禁露出笑意来。

她炫耀般地对史鼐道:“好在政儿孝顺。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啊,可是没法过日子了。”

史鼐微微挑了挑眉,心下耻笑,面上却不显:“政表兄仁孝。”

贾赦却是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贾政有些恼怒:“兄长,你笑什么?”

贾赦“啧”的一声,看贾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没有自知之明的脏东西,“老二,你还有脸说我?什么时候你不用老太太替你操心了,再来充大瓣蒜吧。”

贾政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

但“不让母亲操心”这种话,他可不敢说出口。毕竟,眼下里他还要靠母亲和鼐表弟说说,把他调到户部去呢。

但他多年来靠媳妇,靠母亲,已经练出来一套要脸又要命的绝招了。

只见他把头一低,一脸羞愧地对贾母行礼:“儿子真是不孝,这么大的人了,还让母亲处处替我操心。”

眼见气氛紧张起来,不但元春低着头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就连三岁的迎春和两岁的宝玉仿佛也感觉到了什么,都不敢再玩闹,乖乖地坐在炕上,左看看,右看看。

贾母察觉到宝玉的紧张,安抚地拍了拍宝贝孙子的背,叹了口气,对贾政道:“常言道: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我不为你操心,又能为谁操心呢?”

“母亲。”贾政动情地喊了一声。

贾母也很是感动,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笑着对史鼐道:“让鼐儿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