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看了她一眼,道:“若不是咱们那好姑母唆使贾珍,当贾珍来引诱大哥,哪里会有后来的事?”
这段内勤,严氏却是不知道的。如今骤然听闻,不禁一怔:“不会吧,大伯不是向来亲近姑母吗?”
那时候,老爷子已经去了,以大老爷和贾母的关系,贾母若是肯花点儿耐心,还愁哄不住他?
史鼐笑了:“大哥是亲近姑母不错,可他更听老爷子的话。姑母若是想让他做点儿跟老爷子的临终嘱咐相悖的事,可不就得使点儿手段吗?”
反正出面的是贾珍,他们那好姑母还是可以在大哥面前扮演一个慈祥的长辈。这样两头哄着,只怕把大哥卖了,他还乐呵呵地帮人家数钱呢。
严氏倒抽了口凉气,心里已经想远着贾母了。
——她连和她最亲近的大侄子都设计,更别说自小就和她不亲近的二侄子和小侄子了。
就算不被贼偷,这整日被贼惦记着,更是难受。
“二爷,要不,这送给荣国府的节礼,再减一层?”既然要疏远,那就索性再远一点儿呗。
一听说要省钱,史鼐差一点儿就脱口答应了。
但幸好,还有最后一点儿理智,硬生生把那句“好啊”给拉了回来,“别,就这样就行。毕竟,在外人看来,怎么着她也是咱们的姑母。这节礼若是太简薄了,外人肯定要说咱们不知礼。”
严氏也反应了过来,笑道:“妾身也是一时吓住了。行,都听侯爷的。”
就在这时,大管家何春的媳妇儿进来了:“侯爷,太太,荣国府的赖大两口子来了。”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严氏奇道:“他们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