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什么呀?”楼老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原先你那侄子没功名的时候,你嫂子多热心?自从你侄子连着中了童生和秀才,你嫂子的眼睛恨不得长在头顶上,话里话外都是我们瑶儿配不上她儿子的意思。我呸!”
楼老爷冷笑了一声:“这世上中秀才的是少,但中举人的更少。我倒要看看,她那天资绝顶的儿子,能走多远?”
提起自己嫂子,楼太太心里也有气。但她总想着侄子已经有了功名,将来女儿要是嫁过去,说不得就有个诰命了,所以才忍了。
但她家老爷既然忌讳血脉回流,这事显然是不成了,她也只得打消了这念头,转而认真地考虑起薛家的亲事来:“那薛家大爷,老爷是见过的,究竟是怎么个人儿?我怎么听说,他行事十分荒唐啊。”
不怪楼太太有此一问,实在是薛蟠那“呆霸王”的名号,金陵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楼太太是个疼爱女儿的,自然要谨慎一些。
楼老爷道:“他今年才多大,能干什么荒唐事?”
楼太太想了想,还真没听说过薛蟠与酒色有关的传言。听得最多的,是他在外与人程勇斗狠,把人打进医馆的事。
不过,就这也是一年前的消息了。
楼老爷道:“他原先是不大着调,但如今明显是已经改了。浪子回头金不换,谁年轻的时候,没干过几件荒唐事儿?”
理就是这么个理,楼老爷说的清楚,楼太太也听得明白,不禁点头道:“只要能改就好。”
楼老爷又道:“那日他到咱家买花,礼数倒是十分周全,撞见了女眷也懂得慌忙避开。只是有几分憨直之气,不如薛老爷三分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