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宝玉几乎是逃也似的远离了床榻, 远离了贾敏。

那边的温氏机灵,已经先一步端了温热的蜜水来,避开了宝玉伸过来的手,自己端到了榻前,柔声道:“姑母,蜜水来了。”

凤姐儿也上前,帮着贾敏半扶起了贾母,邢氏立刻把一个大靠枕垫在了贾母身后。

娘儿几个配合默契,硬是挤的宝玉没了下脚的地儿,只得讪讪地退到了一旁。

贾赦瞥了他一眼,道:“若论照顾人,还是她们女人细心,你就别去添乱了。”

宝玉低着头:“大伯教训的是。”

贾赦蹙了蹙眉,有些不乐意:“我不过随口说一句,怎么就是教训了?都是自家骨肉,不必这么拘束。”

宝玉小心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果然没有责怪之色,不由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点头道:“侄儿知道了。”

他突然觉得,老太太、老爷、太太口中一无是处的大伯,却比老爷要可爱的多。

至少,大伯不会像老爷一样,张口闭口的成何体统,和儿孙说一句话都是训斥。教训什么的,已经算是和颜悦色了。

等王氏那边抿好了头发,贾珍和贾珠也都到了。在回来的路上,两人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贾珠脸色惨白,贾珍则是深深蹙着眉头,脸色黑沉。

鸳鸯当场把那私藏的两张证据拿了出来。

也是巧了,那两张纸上记着的,正是关键的地方,一下子就证死了是王氏下药谋害夫君。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贱婢,你陷害我!”王氏自然是不愿意承认的,尖叫着就又要去撕扯鸳鸯。她身旁的婆子急忙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