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松道:“宁国府的珍大爷已经等了您一天了,老奴把他安置在外书房了。”

林如海心下奇怪,但还是说:“我去稍作洗漱,见见他。”

其实,他刚回京没多久就往宁国府递了拜贴。可是,宁国府那边却一直没有回音。

后来,他听说贾敬卧病在床,带着药材登门探望过一次。但那一次,也没见着贾敬的面儿。

当时,贾珍给的说法是:家父沉屙日久,恐过了病气给姑父,还望姑父见谅。

林如海见人家是真的不想见他,也就作罢了,喝了一杯茶,便告辞离去了。但关于贾敬的病,他却是越想,越觉得蹊跷。

贾珍特意捡着今日登门,又非得见到他,让林如海不得不多想。

莫不是,贾敬遇到了什么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这些年,他外放太原,贾敬没少给他传京中的消息,林如海心里很是感念。如今,他猜测贾敬可能有难,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贾珍在外书房已经枯坐了很久了。他的精气神都很不好,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嘴上甚至还翘起了干皮儿。他虽然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但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一种既消沉又焦躁的感觉。

林如海进来的时候 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贾珍。他已经走到了贾珍面前,但贾珍却根本就没有发现,明显是陷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

“珍儿?”林如海唤了一声。

“啊?”贾珍猛然惊醒,深色惶惑茫然了一瞬,迷茫的双眼终于重新有了焦距。

“林姑父回来了?”待看清眼前人,他急忙起身行礼,“是小侄失礼了,给林姑父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