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一晕,一屋子的人都慌了手脚。

掐人中的掐人中,按虎口的按虎口,好不容易把人给救醒了。

贾史氏“啊”地一声转醒过来,大哭道,“我的敏儿呀,你个不孝女,竟是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贾王氏在一旁陪着抹眼泪,又叫人去喊了各房主子来,一边陪着婆母哭,一边还得劝着,防备老太太悲伤过度,再厥了过去。

其实,她心里却是把贾敏恨得牙痒痒。

自古姑嫂是天敌,而嫂子又往往是吃亏的那个,这话半点儿不假。

这倒不是说贾敏这个小姑子有多难缠,主要是婆母偏爱,许多珍玩都送入了贾敏的闺阁,贾王氏眼睁睁得看着,却连摸都不能摸一下,心里岂能不记恨?

在她看来,贾敏迟早都是要嫁到别人家里的,婆母的私房都应该是他们二房的。

但这些想法,她只敢藏在心里,在婆母贾史氏的面前,是丝毫也不敢表露的。

再则,贾敏生性聪慧灵巧,性子难免清傲,从心里就不大看得上大字不识几个的二嫂子。

那时候她年纪又小,不会遮掩心思。

贾王氏又不是个受气包,贾敏不喜欢她,她又岂会喜欢贾敏?

两人本就是有旧怨在的,偏今日替贾敏报丧的人扰了她的好事,让她心头更恨。

不多时,贾赦等人都来了,鸳鸯又把事情说了一遍,引得贾史氏更是悲从中来。

贾赦与贾政也陪着哭了一场,众人便商议去扬州奔丧事宜。

不必多说,整个荣国府里,无论是身份还是才干,只有贾琏一人可以胜任。

甄氏倒是一万个不放心贾琏出门,去的还是那烟花扬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