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脑子也不知道怎么转弯的,就又怨上了贾赦:这个孽障,既然非要占了这嫡长子的位置,为什么不早点儿来?你要是来的早了,何必脏了我的手?

对于此事,贾代善却是另一种想法了。

而他的想法,也是时下世人的普遍想法。

——他是个武将,还是常年出征在外的那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在战场上了。

若是不早早留一条血脉,他断子绝孙了不要紧,家里的老母妻妾,日后又该指望谁?

毕竟,不是谁都像贾代化那般,学了几分内宅之事,知晓何为乱家之源,宁愿日后过继,也不愿意要庶出子的。

这边夫妻二人可谓是不欢而散,宁国府那边,则是母子夫妻依依惜别。

贾敬再三叮嘱了一家子闭门守孝,又和苏长枫说定了,这两年多他虽不便上门教学,但他每年的束修照给,只盼他能等上一两年,还到宁国府来教导贾珍。

苏长枫很喜欢活泼机灵的贾珍,贾珍也很喜欢这个愿意和他讲道理,而不是一句“你还小”就把他打发了的先生。

因此,师徒二人也是一番惜别。

两人说着说着,苏长枫越发舍不得他,就又和贾敬商量:“国公爷,府上没有男丁,我是不好登门,不如每日里让小公子到我家里去?”

因着贾敬是打定了主意要长久地留下苏长枫的,便送了他一处宁荣街后街的宅子,就在詹举人的隔壁。

若是从宁国府的后门出去,也就几十步的距离。

“先生不弃,自然是这孽障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