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一旦习惯了顺风顺水,就不乐意见到别人逆着他来。
此次北边瓦剌扣关,在边境接连抢掠十二个县, 真可谓是一巴掌正打在圣人脸上,门牙险些打掉一半。
圣人虽然碍着宽厚仁慈的名声,没有在朝堂上发怒,但却没几个人会认为圣人心里真就没怒气。
当然了,没眼色,或者是说想搏名的人永远都不缺。
而这其中,又以言官为最。
这不,就有礼科给事中执着朝笏出列,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声音缓慢的让人心生烦躁。
偏偏,他说的话还极不好听:“自先帝平定北方,瓦剌各部一向安分守己。今骤然来犯,必有缘由。”
此言一出,便引得武官侧目,文官磨掌。
武官想的是:这小老儿话音儿不对呀。
文官则是有些兴奋了:着啊,这可是打压武将的好机会。
自唐朝有了“清浊”之分,文武之间的分野便逐渐拉开。
到宋朝,宋太_祖因“陈桥兵变”之事崇文抑武,甚至打出了“天子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旗号。
文官一下子就抖了起来,不但把武将压得喘不过气来,甚至一个心气不顺,就敢把吐沫星子喷到官家脸上去。
而自宋朝以后,乱世武将称雄,治世文臣制霸似乎已经已经是某种不成文的规律。
当今圣人是大夏朝的第二代君主,天下已经太平了好几十年了,那些开国的将星们纷纷陨落,文官集团逐渐露出了峥嵘的头角。
但当今圣人并不是太平年间长成的,很明白武官的重要性。
因此,文官们也一直没有彻底把武官打压下去。
可但凡是个文臣,寒窗苦读十年,哪一个的终极目标不是“致君尧舜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