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点到即止,在场的也都不是笨人,自动替他补全了未尽之言:若是能借贾赦的手,把贾敬也给拉过来,那才是赚大发了呢。
躺在屏风后的贾赦恨不得跳起来送他们一个字:
——呸!
不过是跟了个空有宠爱的皇子,看把你们能的,竟然敢打我敬大哥哥的主意。
然后,又替贾代善恼恨:亏得老爷还抱着找条退路的心思,人家其实不大稀罕他呢。
再然后,就笑眯了眼:太好了,以老爷的脾气,若是知晓了这些人打的主意,绝交是一定的了。
这样一想,他就放心睡过去了。
等贾赦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他自己的卧房里了。
他喝了一碗醒酒汤,问明了贾代善正在书房,就收拾了一下去见他爹了。
然后,他就非常客观地把自己“半醉半醒”间听到的对话和他爹复述了一遍,绝对不带半点儿虚头。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
虽然贾代善有心怀疑他儿子是贾敬派来的说客,却也听得出来,这些话不是贾赦能编出来的。
他和这些人相交不是一日两日了,只听这遣词造句的习惯,就能把这些话对号入座,猜出是谁说的。
挥手让贾赦下去,贾代善陷入了沉思:这些人唯利是图,若是万一他如父祖一般早逝,怕是他们根本就不会拂照自己的后人。
说不定,还会吸干荣国府的最后一滴血。
半个月后,贾敬听贾代善主动透漏,有意为贾赦求取翰林院学士张榛的长女为妻。
张榛乃是张椿的弟弟,也是太子殿下的亲娘舅。贾代善有意与张家结亲,就是下定下定决心,吊死在太子这一棵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