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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本的历史,明年国内官方就要搞“希望工程”了,如今虽然还没正式开始,但民间的风声也已经传出来了,很多体面的高层人士都知道这个计划的存在。

任雨琴也算是认识了不少体面人的,所以听了顾骜说要做些教育慈善,立刻就联想到了:“你是想参与‘希望工程’,提供赞助吗?”

顾骜否认:“我当然不会去参合官方的事儿,我自己做自己的善事就好。我们是商业化的慈善嘛,覆盖率不用求全,只要资金效率够高就好,这是我们的优势,要官商互补。”

任雨琴:“对不起,我不懂生意操作,不是太明白。”

顾骜本来也没多想呢,但既然任雨琴刨根问底了,他也只能临时推演一下。幸好他后世眼界开阔,对于各类慈善利弊很了解,信口扯来也不费脑:

“官方的慈善,求的是覆盖面要全,不说慈善吧,就说铁路网、无线通讯网、修路这些基建,将来要是村村通,哪怕一个村只有一两个常住人口,那也要把路通进去,如果未来无线通讯铺网成本足够低,网也要铺到每个村——但这其实有些低效,换做商业化运作肯定不能这么搞。

商业化在扶贫的时候,不会考虑把每个村都通上路网,只会考虑让那些不适宜人类居住的村那最后一两个钉子户迁出来,然后把那些不宜居山区恢复成自然保护区、山林草原。

当然了,这一招绝对不会适用于边疆地区,毕竟边疆寸土必守,那不是商人们该置喙的,我说的是内地十万大山那些不适合人类聚居的地方。

同理,在教育慈善方面,官方的计划虽然没出来,但我觉得肯定还是以求全为主的,去大山里搞希望学校。

那些事儿既然有人做了,就不需要我做了。我准备用比较少的资金,专注于贫困县乡外出民工的子弟教育问题。就在那些外来打工人员比较多的城市,做一些子弟学校,专供在打工城市没有户口、没有居住证、上不了户口公立学校的民工子女。

而且最好是特定贫困县出来的民工子女,给他们上学的权利。这样假以时日,说不定哪天等国家想到村村通之前,某些特别不宜居的山沟村就天然不存在了,一个留守人都不剩了,那不是减少浪费么。

毕竟,我认为未来穷困山区的人走出来谋生是更大的主流,人家父母出来打工了,你却给人家山沟里老家造小学,逼着人家的子女依然留在原地,不能跟着父母出来,要留守,也不是什么高效的事情。我们既然商业化,没有求全的包袱,那就把高效做到最好。”

任雨琴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听不懂了,不过觉得顾学长真的是太远见卓识了,能者无所不能,看啥都那么犀利。

她茫然地问:“那这个事儿,需要我们工作人员做什么呢?捐钱在城市里造学校的话,也不需要我们到处跑了吧。”

“当然需要,中国有上千个贫困县,几十万个贫困村。我们先要从文件和地理层面,把大多数不适用人口彻底迁出的平原省份的贫困去掉,那些不用针对性帮扶,这样就能减掉95的排查对象。

然后我们要派出慈善基金的工作人员,一个个跑,看哪些地方确实最不适合人类定居,然后才好在附近找可以吸收打工人员的城市,就近建设民工子弟学校,专门特供这些不宜居乡村的户口的村民子女上学,诱使他们全部搬出来。同时,我们也要考察附近有哪些城市正在吸纳流动打工人口,才好有的放矢,这些调研工作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