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穗这辈子早已立志要跟在顾骜身边写一部类似于《论语》级别的经书,所以顾骜的要求她很乐于接受。
顾骜也乐于直奔主题:“这本书,我是跟麦克纳玛斯先生聊好的,前天他走之前,我就跟他说了,大概需要几个月的创作时间。最快的话,今年圣诞节能够拿给他。慢的话,可能要按咱中国人过完年才交稿。到时候,他会安排纽约最好的商务财经类出版社来出版,并且为我配套宣传。n的特德·特纳先生也跟我说好了代为宣传的事儿。下面我给你解读一下大纲……”
顾骜拿出纸笔,开始在提纲上圈圈画画,萧穗也听得很认真。
顾骜这本《创新者的窘境》,立意无疑是跟后世克里斯坦森写出来的那本差不多的。但解读角度和素材还是大相径庭。
这也很好理解,因为克里斯坦森写书的时候,能够把很多80年代末王安这一代崩溃的科技巨头、乃至90年代互联网泡沫中倒下的一些公司都拿来作为例证,而顾骜显然不能。
只有克里斯坦森对硬盘内存生产企业的生死存亡规律解读,顾骜是能直接拿来用的。
不过,顾骜也有他独门创造出来的素材。
比如,他干掉雅达利时的分析。
他接触到的德州仪器转型和香积电崛起的分析(这部分不能写太细,只能挑个别角度,免得美国人觉得顾骜是害了德州仪器)
还有就是顾骜对王安转型可能性的解读。
有这三部分绝对原创素材的加持,和大量内幕干货,顾骜哪怕不借助80年代末科技股灾和90年代互联网泡沫,也能把事儿说得很精彩了。
“我总的原则,第一就是说‘快速增长的科技行业巨头,会被存量客户的需求绑架,无法自我迭代。
第二,则是针对华尔街人的。华尔街人为什么当年在投雅达利、现在在投王安,以及未来投其他目前还没诞生的新通讯、信息科技产业时,会高估那些公司的估值呢?
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华尔街人认为‘这家公司所处的行业,目前虽然只服务了600万人的客户,但这是一个新兴行业,未来五年十年会很快成长为一个6千万乃至6亿人的行业。
而这家抢跑新秀,目前在600万消费者里站住了500万。所以华尔街人预测他们未来会大致按照这个比例,在市场增大到6亿人时、占住其中的5亿’。
因此,在一个传统实业企业只有二三十倍的市盈率估值时,华尔街人愿意按照上千倍的估值给新兴科技公司——他们是为‘未来占住5亿人,或者至少是3、4亿’在买单,而不是为了目前已经实打实拿到手的500万消费者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