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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一世,王安在被顾骜通过彼得森约去中国参加座谈会“论剑”的那一刻,历史就被改变了。

所以卡宁汉也好,钱伯斯也好,他们的后续人生轨迹并不会按照原先的惯性发展。就算叛出王安电脑,也不一定会去思科。

说不定就去天鲲了呢。

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别说太多了。

王安强行借口身体不适,多拖了几天,给儿子多争取了点纸上谈兵的备课时间,一直到4月15号,才慢吞吞包了专机,飞往京城。

为了不让自己培植亲信的迹象太明显,他也不光带了儿子王列,还带了几个打掩护的公司战略层吹逼角色——都是没可能接任总经理的次一级角色。

卡宁汉、钱伯斯这种威望再升一步就有可能在他本人死后接班总裁的人,那是绝对不会带的。

就相当于朱元璋带朱允炆出去遛弯的时候,能带耿炳文,但不能带徐达常遇春。

专机上的十几个小时,王列依然在恶补最新的行业大势、战略发展推演,丝毫没敢耽误。

而他爹因为癌症中期身体不适、精力不济,所以几乎是上了飞机就沉沉睡去。

王列也不敢打扰父亲休息,一直捱到快降落的时候,看父亲有些迷迷糊糊,才轻轻叫醒对方。

王安挣扎着清醒了一会儿,看儿子的表情,就知道他如临大敌,有些紧张。

王安不禁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紧张什么!不过就是个讨论行业战略的座谈会而已。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休息好、精神饱满。都这个点了,你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

王列被父亲训斥得羞愧地低下了脑袋,等父亲缓了几秒钟,他才敢期期艾艾地辩解:“爸,中国方面让我们来,还请了张仲谋,肯定是觉得我们是这方面的权威泰斗。对于他们发展半导体和智能计算机、操作系统的战略布局投入,能够起一定的参谋作用。

我看了与会人员名单,对面还有一个顾骜呢——如果是你和张仲谋开口,你们的权威摆在那儿,顾骜不一定敢反驳。

可是我人微言轻,有些标新立异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是不是说服力就不太够呢?顾骜要是挑软柿子捏,直接把我驳斥得体无完肤。那我这次来中国,岂不是声望没刷到,反而丢了人,回公司更难服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