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80年代的确良化纤值钱、后世天然纤维织物重新值钱,是一个道理。
只有真正冷眼、客观看待行业成本变迁的人,才能洞察到大势所趋。
而米娜在顾骜的提点下,正是要刷新有关部门的认知,让他们充分相信:靠着中国农村劳动力不值钱的这十几年人口红利期,只要把供应商标准化和质检做好,还是有很大的空间的。
别等到将来农民值钱了,才悔悟过来,窗口期就过了。
……
“报告会效果怎么样?”
随着会议室的门重新打开,一直在外间好整以暇抽着雪茄的顾骜,把雪茄随手往烟灰缸里一摁,轻松地问米娜。
顾骜并不是想抽雪茄,他只是想摆出一副没有利益相关性的超然姿态。
“还不错,不卑不亢,有理有据吧。”米娜微笑着说了一句公式化的评语,浑然像是回到了在外交学院念书的岁月。
“反正,我是有退路的,他们卡批地规模的话,大不了搬到邻市开厂咯,欢迎咱的人能排到沪江呢。我无欲无求,说话当然不用给他们面子,完全公事公办就是了,有什么说什么。”
顾骜听了,微笑着拍了拍米娜的肩膀:“那吕局和蒋主任怎么个反应?有没有被面刺其无知而恼羞成怒?”
“我也很意外,居然没有,他们还做笔记呢。”米娜优雅地耸耸肩。
“看来,倒算是好官,对事不对人,那就好。”顾骜中肯地评价。
米娜:“也别高兴得太早,投资批地的条款没那么容易谈妥的,遇到认真的人,这次的协议恐怕要加很多保障性的附加条件了——估计将来要是真有人把我们开厂的地皮拿去搞商品房,市里就要依协议把地皮收回去了。”
顾骜苦笑:“没事儿,我本来就没打算炒地皮——对了,既然严防死守卡得你那么紧,市里准备划拨的土地大概在哪里?这个有给你透底么。”
米娜:“只是初步博弈了一下,目前的意见是再往城东郊区挪,比红牛现在的厂子更东面,环城东路以东了。”
顾骜听了,在脑子里下意识脑补了一下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