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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姐姐显然有反对意见:“还扩大广告投入?那我觉得我们的游戏机定价策略应该调整一下,目前的价格太低了,我这段时间核算了一下全部成本,我们已经处在只有毛利微赚、净利巨亏的程度。

定价方面,你定的是卡带机3万日元、软驱机3万8千日元,按照目前240日元左右1美元的汇率,跟美国版的128美元158美元定价是差不多的。

但你当年跟任天堂、索尼签订的渠道共享协议上面,索尼给你的渠道优惠最大的是美国市场,而日本国内市场基本上是要公事公办给索尼渠道费的。目前我们在日本卖出去一台机器,就要给索尼15的提成。

为了堵这个缺口,我起步的时候只能砍广告和营销费用,实现收支平衡。如果你坚持按照美国那边的广告力度投放的话,我算了一下,每卖一台,就要净亏本10~15美元。”

索尼拿走15看似有点多,但在渠道为王的年代,借用别人开发出来的经销商网络卖东西,给点买路钱是应该的。

后世在stea上买的游戏,不也有30进了g胖的腰包,剩下的70才是游戏开发商的。而且数字时代的销售成本只会更低,g胖的stea全部运营成本,估计也不超过销售额的7,所以stea上总销售额的23,都成了g胖的纯利润。

顾骜之前在美国的强势,靠的正是他多年前跟索尼、任天堂的渠道协议优惠条款,挤占住了身位。可那个协议并不包括日本市场和其他市场,所以往其他市场发力的时候,顾骜要么就承受更高的抽成,要么就自建经销商网络。

当年他倒是很想把协议的覆盖范围签得更大一些,可当时的实力也不允许啊:在自己还非常弱小的时候,贸然把饼画太大,不利于扮猪吃虎。

容易被任天堂和索尼提前觉察到顾骜的野心,让他们意识到“原来顾骜这小子早就想杀到我们本土老巢,最终把我们彻底端了”。这样一来,说不定当年敌人就警觉起来,不跟顾骜战略合作,而是选择直接把顾骜扼杀在襁褓之中。

顾敏说了那么多困难,顾骜却没有在价格上让步的意思。

他斩钉截铁地说:“产品定价不能变,绝对不可以涨价——我有情报,任天堂的机器卖得只会比我们更便宜,虽然性能也差一点。如果我们再涨价,未来在日本市场肯定是竞争不过任天堂的。

至于亏损,这点钱我是可以承受的。我们今年卖一台机器,净亏损10~15美元,但明年可能就会收窄,压到10美元以内——根据摩尔定律,cu和内存等核心电子元器件价格是会下跌的。

今年我们一共只卖了4个月,算它总销量15万台,加上明年一整年,按照每台平均净亏10美元,也不会到一千万美元的。后年我们就能实现收支平衡了。”

顾敏想了想,用探讨的语气确认:“你是觉得,根据你说的‘摩尔定律’,到1985年,综合生产成本就能跟销售持平?那我们至少也是白干两年半、净亏1000万。然后才开始赚钱。说不定86年还要再卖上一整年,才能把83、84亏的钱赚回来,那就相当于三年半白干了。

一款游戏机的换代寿命也就5~7年,这是可以从我们和雅达利的迭代历史教训推算出来的——雅达利的2600游戏机是1977年推出的,到82年圣诞节,已经显示其机器无法运行足够先进、满足当下技术和玩家要求的游戏了,所以才被我们取代,这里面也就6周年不到。

如果我们也按6年算,今年推出的游戏机,到88年底就淘汰了。结果你一直到86年都在打白工,只有最后87、88两年大赚,你在日本市场忙活了那么多又是为谁?这不是起个大早赶了晚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