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尚忠提议:“贤弟真是快人快语,我们太古集团,确实也希望共襄盛举——我觉得,咱各自为战,盘子铺得太大,单价就低了,并不能让整体利益最大化。贤弟有没有考虑过,全盘统筹,一起分那些想转移资产、海外投资的人的钱呢。”
顾骜愕然,不过这种愕然落在对方眼里,却成了演戏,以为他只是在思考筹码。
顾骜稍微想了几秒钟,终于知道误会出在哪儿了。
孔尚忠这厮,显然是把顾骜也当成发国难财的人了。
只不过,他孔尚忠是被布列塔尼亚某些人关照过的。
而顾骜是因为自己商业嗅觉灵敏、擅自大胆出击——至少在孔尚忠眼里,顾骜是这样的。
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造成的误会了。
顾骜当然也发财,但他不觉得他发的是国难财,而是“把如果他不管、本来就会发生的不好的事情,规模压制到最小”。
有点儿像“我预测到这里有个仓库要火灾,所以我为了减少火灾烈度,提前把某些易燃物偷走”。
可是落在没有穿越先知、不知道这里必然要发生火灾的人眼里,前者的止损行为,就妥妥的只是纯粹的小偷,不会认为你是“义贼”。
“既然有这样的误会可以利用,倒是可以虚与委蛇一下,先假装姿态上愿意合作,最后在执行层面再以分赃不匀拒绝落实。反正格林纳达那边就快打起来了,阿根廷人也会被美国关照,出现一些意外……拖时间对我没有坏处。”顾骜内心如此盘算,倒也不急于跟对方翻脸。
“不知孔老板具体怎么个打算。”顾骜冷言冷语地回答,装出“害怕被看穿”的心虚状。
孔尚忠却以为自己说中了:“那我就直说了,贤弟和霍少那儿,还有多少温哥华市区的散盘,我可以以高于去年同期80的价格,调动资金购入。这样,贤弟和霍少就不必为了急着脱手回本,最后敞开了出货导致涨势乏力。咱捂盘惜售,单价和总价都会卖得更高。”
顾骜装作不清楚孔尚忠在纽西兰的盘口,嚣张拒绝:“孔老板喝多了吧,目前温哥华的楼市,已经比去年同期涨了一倍以上,你出的价格,比目前市场价低得多,谁会卖给你。”
孔尚忠一闪而过地狞笑道:“不过,你们的信心,至少是建立在涌入移民一万户,甚至一万五千户以上的设想基础上吧。如果移民人口低于一万户,最后你会有很多尾盘砸在自己手上——而我手上,捏着能分流走你多少接盘户的筹码,凭什么不能跟你一起宏观统筹?”
“一万五千户?呵呵,孔老板太看得起我了,顾某还没那么大能量,那是顶级大地产商的手笔,我就是稍微炒点儿玩玩,赚几个小钱。你说的合作模式我听不懂,暂时恕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