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种话是人说出来的么?
怎么偏偏顾总说得那么发自肺腑、自然而然呢?
好像百年前的美国顶级商界大亨,在他眼里真的就是个没内涵的暴发户。
啧啧,这就是底蕴呐,跟那些妖艳的真·暴发户不一样。
裴海燕脑子有些宕机,挣扎着提出一个问题:“那……您在外国见过您说的那种‘沉浸式体验、一切以文化自然科普为导向’设计的博物馆吗?”
顾骜:“当然有,加拿大的皇家安大略博物馆,有一个关于first nation的展馆——呃,这个专有名词不太好翻译,国内文化界还不曾关注过这些问题,那就我临时定一个翻译好了,叫‘第一民族’。
加拿大的第一民族,就是一种印第安人、因纽特人和梅迪人乃至他们混血的北美原住民。皇家安大略博物馆近年来为了政治正确,意识到尊重原住民族文化,所以搞了专门展区。
可惜印第安和因纽特人没什么文物可以出土,那他们就搭建了类似于因纽特古代部落的整体复原馆,东西全是假的,但至少形状颜色跟考证出来的真的一样,可以让白人更好了解美洲殖民之前,那些土著的生活方式是怎样的。
同理,在新西兰,惠灵顿的国家博物馆里,也有毛利人的专馆,没什么真文物,但是搭建了整个仿真古毛利部落。这些,都是超脱于文物收藏经济价值、专注于文化传承和科普的做法,摆脱了金钱衡量的庸俗和低级趣味。”
如果是换个人说出“金钱衡量的庸俗和低级趣味”,那裴海燕肯定是要耻笑对方的。
然而,这句话是顾骜说出来的,就不一样了。
人家是光固定资产就有三亿美金的大佬,有资格说这句话。
就像后世马风有资格说“我对钱没有兴趣”。
“您……您怎么张口就能说出惠灵顿的新西兰国家博物馆或者加拿大皇家安大略博物馆的见闻呢?这些国家您都去过吗?”裴海燕忍不住问。
幸好她还不知道,顾骜已经上了加澳新等国“不受欢迎的人”黑名单了,否则只怕她会更加奇怪的。
顾骜无奈地摇摇头:“记者小姐,我是外交学院毕业的,如今在乔治敦的华尔士外交学院读博,国际关系。了解世界各国的文化价值导向,是我们的基本功课,我想我很难给你解释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