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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任正义就是83年初基建工程兵撤销后,自己被迫下海当了三年包工头,风里来雨里去,先给人搞各种涉及电子电气技术的项目施工,后来才摸清了奋斗方向,攒了两万块钱办了夏为,专注于搞电信的网络侧工程,造电话交换机起家。

所以,如今这事儿也不算多巧合——因为83年你想从沪江市邮电局下属的编制技术人员,找出懂无线通讯电子施工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中国人才第一次接触寻呼站这玩意儿,低学历的工人师傅和工程师根本搞不定。

而杨州离沪江也不远,从杨州那边项目上刚解散的基建工程兵单位,找两个学历和技术符合的人才,推荐过来,是顺理成章的。任正义有大专学历,还懂电子和自动控制这些学科,在工程兵部队里已经算很专的高级人才了。

“难怪呢,我想起来了,我在两年前,陪同中信信托的某些高管,视察仪正化纤项目建设进度的时候,见过你——你是基建工程兵里,归口石化方向的嘛。当时仪正化纤的日元信托债融资,就是我伙同童老板搞的嘛。”

顾骜说着,又恢复了当年领导视察工作的气度,拍了拍任正义的肩膀,以示鼓励。

任正义颇觉知遇之恩,感动地说:“您记性真好!没想到您这么日理万机的大老板,两三年前视察工作时见到的普通工程师,都能一一记在心里。”

顾骜很受用对方的态度,免不了沾沾自喜了一下。

并不是他城府不够,而是一想到后世的大佬对他怀着如此“知遇之感”,正常人都会忍不住自得的。

顾骜想了想,很设身处地地问:“那么,任大哥,想好将来出路了么?你们在沪江市内帮摩托罗拉铺信号站,这个施工应该还要持续几个月吧?我估计,你们现在也就才覆盖了会场附近的两三个区,稍微偏一点的地方肯定没信号。”

任正义颇感受宠若惊:“不不不,顾总您怎么能叫我任大哥,肯跟我结交,叫我正义就好了。我不过年纪空长几岁,怎么当得起这样重礼。”

顾骜拍了拍对方肩膀:“诶,你这人,还部队里刚出来的呢,你比我年长快20岁,我叫你一声老哥怎么了?咱不搞资本主义那一套!以后你就明白了,我这人虽然有钱,但不是那种人。咱先说正事儿。”

任正义只能接受了这个设定,认真回答:“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您说得再对也没有了,目前摩托罗拉的寻呼机,就只在徐、长、静几个区有信号,静案区靠闸北那儿都没了。市电信局给咱的任务,还要多覆盖几个区,至少南面信号要覆盖到沪江县的县中心,往北把闸北、普区覆盖到。这么多承包工程量,大约年中就能干完。后续的计划,我还没想好,有些去处好的战友,说要给我介绍项目,说不定有编制,但我也不是很想去。毕竟专业不一定对口,咱学了那么多技术,总要有用武之地。”

顾骜一边听,一边在脑子里大致勾勒了一下地图。

他住的这座兆龙饭店,大致位于相当于后世徐家商圈的最核心地带。不过如今才83年,周边全是只有3层楼的老式矮洋房,绿化倒是很不错,绿地比例很高。

至于北边的静案区,后世属于沪江的绝对市中心,但如今还是比较偏北的,而且闸北人如今绝对不会被沪江人视为城里人。这些几十年后会被划进静案区的核心市民,如今还是妥妥的“乡窝宁”。

同理,南边的“沪江县”就是后世的闵、松。那儿的人沿着后世沪闵路进一趟城,都会说自己要“去沪江”,可见根本不把自己当沪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