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根据刘校长的指示,在车上写的,你们立刻、马上按照这个措辞照会沙特方面,并且同一时间并发下面这几个联系方式,另外,帮我打这个号码,让已经赶去现场的驻沙特有关外事人员如此交涉……”
顾骜不容置疑地把一张纸轻飘飘地塞给有关人员。
但接到的人,却觉得重逾千钧。
这当然不是顾骜在车上盲写的。他早就留好了后手,所以提前反复斟酌过了。
刚才,他只是假装坐在车后座上、借着昏暗的光线在那儿盲写乱画,而刘校长要开车,也不可能看得真切,就以为他是车上写的了。
“刘……同志,这个……”有关人员有些难办。
刘校长凑近扫视了半分钟不到,当即拍板:“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现在是紧急时刻,按他说的发!部长在宫里没出来,等回来了如果照会内容有什么问题,我负责!”
既然有人负责了,有关人员也就发送了。
这份照会,当然会起到作用。
但是与此同时,其实原本就已经在沙特的外事人员的自发斡旋、乃至沙特王子的害怕过分影响与中方关系,也都会同步起作用。
只不过国内的人如今自己身在迷雾中,所以不知道是哪个因素起的作用。
而且,我国与沙特的外交关系,要到1992年才建立,所以如今我国在沙特人那边连使领馆都没有,没有大使、领事、甚至参赞可以出面。只能是找一些经贸合作方面的外事洽谈人员带话。
顾骜就当着有关人员的面,给赛场方面的联系方式打了电话,然后找到了章忠。
在案发之前几天,其实顾骜就潜移默化关照过章忠去看沙特跟新西兰的球赛。
作为海军出身的热血男儿,章忠对于看足球这种事情当然是有兴趣的,当时也不疑有他,就去了。甚至还按顾骜的要求把球场里某个外宾专用联系电话的方式告诉了顾骜。
没想到此刻就顺理成章地用上了。
顾骜在电话里装模作样地指点江山了一阵,还多带了几句其他现场领导想到的话,然后章忠就去跟比赛现场的沙特王室斡旋了——他当初跟着顾骜,在厮混伊拉克侯赛因总统的登基大典时,跟几个沙特王室成员握过手。虽然对方依然记不住他,但章忠却能认出对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