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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骜觉得一会儿可以给他们扫扫盲,别把水墨画挂在生壁炉的房间里,太燥了。

大伙儿边吃边聊,基辛格也是此刻才知道,顾骜的年纪——本来他没关心过这个问题,只知道顾骜很年轻,就已经是硕士毕业。

“什么?顾,你才18岁?18岁硕士毕业?”小基辛格等看热闹的旁人无不诧异。

而老基辛格显然想得更多,他第一次用诚恳的语气问:“顾,你想过加入美国籍么?你放心,我的家里不会有任何录音。你才18岁就有如此才干能力、这么好的际遇。你要是肯加入美国国籍,将来绝对很有希望干到国务卿。”

顾骜被这种惊世骇俗的提问吓了一跳,连忙否认:“不不,我并没有终身从政的打算。我的祖国目前商业环境也在渐渐变好,我希望将来有机会过比从政更加自由的生活。”

基辛格却不知道顾骜的真实想法,还以为顾骜是不相信他的判断,所以坚持补充了一句:

“怎么?你以为我说的不实?我可以拿自己举例,我就是新移民,我是15岁才来到美国旅居的,20周岁到了服兵役的年纪,我才加入美国籍、从军三年,也经历了二战的最后三年。

在美国,只有出生于本土的人,才能竞选总统、或者作为竞选搭档成为副总统。国务卿,已经是一个新移民能做到的最高位置了。你不会看不上国务卿吧?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点,在乔治敦,只要你是某一任有威望的前国务卿最得意的弟子、得到充足的资源,那么你将来也当上国务卿的机会是很大的。美国政治没你想象的那么开放流动。

而且种族主义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褪,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现在亚裔在政治中的能量虽然弱,但20年,30年后,等到了你该当国务卿的年纪,美国会出现黄种人的国务卿、大使、部长、州长的……唔,也就总统不太可能。”

顾骜知道,基辛格说的是真的。

比如,就这几天,因为卡特总统要下来了,布热津斯基刚刚灰溜溜回到乔治敦任教。

而布热津斯基“教授”也把自己当顾问时的一名助手兼女学生、奥尔布赖特女士一起带回乔治敦,让他给自己当助教。(应该说是助理,因为奥尔布赖特有副教授的职级)

这个奥尔布赖特女士,就是因为被布热津斯基导师推崇、后来又认识了克琳顿学长、私交不错,所以在后来克琳顿当上总统后,当了四年国务卿。

(注:布热津斯基、奥尔布赖特和克琳顿是民猪档,基辛格是供核档,所以基辛格的学生是不可能在克琳顿任期内谋到高级外交公职的,除非等小不死上台。)

但顾骜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