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工人俱乐部后,顾骜买了两杯热的乐口福,还有一些适合春游野餐的熟食、点心,然后一脚油门杀到附近的公园。
5月初的天气,最适合春游。其他年轻人又在看青年节巡游,颇能找到空旷的公园。如今也没人管你践踏草坪,车里随时放一块雨布,就能到处野餐了。
“说吧,到底是什么大事。你这人,无事献殷勤,肯定又是什么要我牺牲的任务吧。”米娜早已摸清了顾骜的秉性,知道他是很公事公办的人,从来不会无目的地讨好女生。
“那我就说了。”顾骜确认草坪上方圆几十米内都没人,先把巴桶灰区任务的梗概,大致说了一遍。
米娜听得惊心动魄,觉得很是刺激,也颇为热血沸腾,想为国奉献:“快说快说,那有什么我能做的么?”
顾骜严肃地告知:“我不可能亲自接触任何与走私有关的生意,你愿意做么?而且,为了骗过阿富汗的苏联人,这可能意味着此后数年之内,你都无法得到正式的官员身份了。你毕业之后,直到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战争结束,你都不可能成为外交官。你的入党申请也会被借故驳回,一切的表面安排,看上去你都会像是一个因为经营上犯了错误、而被剔除出去的弃子,这样才能取信于人。”
“这没关系啊,你知道我是好人,其他一起战斗的伙伴都知道我是好人,不就行了么。”米娜答应得很干脆,似乎得不到公开的官员身份并不是什么大事。
“还有一点……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也许是我自作多……多想吧。你知道的,按照现在的安排,不但我本人不会做那些事情。我以后的家人、公开的密友,也不会做那些事情。所以……嗨,但愿是我多虑了,反正你知道这一点就好。”
顾骜这番话的潜台词其实很明确:大家都是肩负大事儿的人,而且从此看上去一个是白的一个是灰的。
为了不影响顾骜的白色,他跟灰色的人是不可能组成家庭的,不然他的白就白染了。
当然,这话不能说得太露骨。毕竟小姑娘又没对他表白过,还一直口口声声说拿他当哥哥、听说他有女朋友,想负责想结婚,也一直不吃醋。
顾骜如果说得太直接,岂不是反而羞辱了对方。
相比于刚才“不能做官”的考验,后面这个语焉不详的后果,显然让米娜犹豫了。
她的内心如遭雷击,不过还是撑了过来。
这也没什么,就算没这回事儿,两人本来也没什么关系么。
她深呼吸了几口:“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听不懂。你的家人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既然国家需要我,我就要服从国家安排,去最能发挥我作用的位置上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