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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的是那个叫萧穗、严平的姐弟俩是吧?你跟严平也算同年之谊,当初一起复习考上名校,应该多往来往来的。怎么,需要家里帮你招待么?你小子现在比我都有钱,不像你的风格嘛。”

顾骜只能继续解释:“严平不来,是萧穗,还有她母亲,苏萍,沪江厂演电影的。”

“嘿,跟你有交情的不来,倒是他家里人来?怎么还带上长辈呢……”老爹懵逼了几秒后,终于恍然大悟,“你小子不会是……”

“嗯。”顾骜大义凛然地承认,“我跟人谈对象了。”

“咳咳……”老爹喝汤呛到了,竟然不知如何开口。

他鳏居七八年了,确实对子女的终身大事很少关心,也不便关心。

还是顾敏扮演了长辈的角色,问弟弟些私房话:“你跟穗子真走到这一步啦?我上次倒还看出些苗头,没想到这么快……”

顾骜打断姐姐的八卦:“细节回去再说吧,爸,姐,反正我这次去香江也带了不少东西,都装行礼里了。咱把家里收拾收拾,年初三都换上新行头。”

老爹的思路这才回到频道:“人家是读书世家呐。虽然如今论钱肯定是咱家多,但未来是知识分子的时代,也不能让人小看了,是要好好准备准备……对了,他家长辈都算是怎么个级别?”

老爹比文化比不过文艺工作者,只能用最朴素的思维看一下行政级别。

20年后的人或许会觉得荒谬:一个搞企业的,怎么跟写书拍电影的人论起级别来了?

但在官本位的时代,一切皆可有级别,一切皆可平调,倒也没什么画风不当。

顾骜连忙科普:“省里的文化厅是厅局级,文联就是副厅级了,文联下属的省作协和别的协,就是县处级单位。穗子她爸是省文联的副主席、省作协的主席,都是县处级待遇。她母亲就是个制片厂的演员,虽然有名气工资高,但是谈不上级别。”

老爹松了口气:“县处级待遇?那就好那就好,咱也算门当户对了,不虚他们!咱是副厅级企业,老秦是副厅级,咱也是县处级了。”

80年代对门当户对的放松、追求诗和远方,也不是一步到位的。基本上是因为个体户财富神话渐渐泛滥后,才冲击了固有门第思维、促成了“莫欺少年穷”。

而如今这种财富神话显然还没开始形成社会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