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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骜笑道:“其实也不难,美国人几年前就有万宝路的御用说客在研究这些话术了。我不过是与国际接轨。他们最大的武器,就是用‘健康’和‘反抗权威意见’来让消费者权衡。

美国人都是很叛逆的,就算他们真知道吸烟不健康,但是他们能抵御得住‘我的事情我做主,让专家叫兽滚尼玛蛋别在老子面前哔哔’的诱惑么?

要不是我们中国人还比较淳朴,还愿意相信专家,我连刚才那番‘本土化移植’的工作都不用做,直接把美国人的台词翻译过来就行了。”

三人窃窃私语,兴奋不已,都觉得话题已经上升到了艺术哲学的层次。

“那顾哥您觉得广告语怎么设计比较好呢?”马风已经彻底膜拜,失去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那就帮人帮到底吧。

顾骜清了清嗓子:“你们就拍一个旅行者的宣传片。旁白这样配:人生就像一场旅行,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利群,让心灵去旅行。翻译一下呢,烟民们听了,脑内自然会翻译成这样:人生就像一场旅行,重要的不是活多久,而是活得爽。老子连利群都没得抽,活那么久干嘛。”

“外交官颠倒黑白的口才,就是牛逼啊。唉,比不了比不了。这个词拿过去,加上刚才的解说,人家烟厂厂长肯定心服口服,不出现产品都肯乖乖掏钱了。”

“别得意!我这次是给你权宜之计。下次,希望你想清楚:如果没有立意更崇高的哲学思辨,那就别接烟厂的广告了。一个哲学角度,只能用一次,这毕竟是不好的东西。”

第140章 脑洞大如天

30年后,彼得蒂尔有句名言:人们想要的是会飞的汽车,但硅谷只会塞给大家140个字符。

这话是指科技进步被锁死在修修补补层面,而越来越少有彻底掀桌灭世级别的壮举。

大多数有识之士的反思是这样的:“大数据分析”太猖狂了,所以投资人们越来越“划算”,而把肯“试错”的妄想家逼到了越来越天使轮的角落。

如果刘大师晚5年创作《三体》,他就不用大费周章设计三体人派智子、锁死人类科技的桥段了;只要写三体人控制社交魔头facebook、把全人类都培养成追逐淫乐流行趋势的跟风猪就行。

这就是改良与革命的悖论吧——上一个时代“优化效率产品体验”的改良做得越好,那么下一个时代的颠覆性革命就来得越晚。正如arx的预言并没有在资本发达的西欧应验,而是出现在了资本生硬的俄国。

数据分析是个优化效率的好东西,自然也是技术革命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