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第一批万元户,乃至乡村企业家,如今都是有点钱了,却还没社会地位。个体户还是“没编制、没出路、迫不得已”的代名词。
所以他们急需一样穿在身上就可以彰显实力、提升自信心的道具。
国内的媒体,还没想到找这些刚刚进来的港商拉广告,顾骜算是第一个想到了。
他把《远山的呼唤》等六部日片的内地版权买断消息传回国内后,一边让马风立刻找样片开始做译制工作(翻译好之后还要徐凌的人重新配音),另一边就是在香江寻找广告主。
顾骜托林国栋的关系,拜访到了金利来的曾老板。
一开始曾老板听说是来拉广告的,还挺不屑,甚至对林国栋这个有业务合作的大律师都略有责怪。
“顾先生,我很希望打开在内地的品牌知名度。但恕我直言,内地的影视广告我还没考虑过——据我所知,那里的国民连5的电视机拥有率都不到,看得起电影的人也很少吧。上个月我跟贵国的央视联系过,居然夜间档1分钟广告、放一个月,就敢问我收50万港币。你们的价钱太黑了。”
其实央视的要价,跟如今的物价还是比较匹配的。
14年后,商品经济的国策正式确立的次年,央视也跟上形势、正式搞了竞标制。第一年的要价就有300多万一个月了,而且明显是被试水的人低价摸鱼了。第二年大家都知道广告的威力后,立刻就翻了一倍。
94年的物价和工资水平,固然要比80年高6倍不止,但考虑到如今央视广告少,还是按“一分钟”的档期来卖,所以单价也算中规中矩。
只可惜国民电视机普及率太低,让港商望而却步了。
不过,顾骜却开门见山就提出了一个对方听都没听说过的广告费新算法:
“我知道曾老板的顾虑,但是,我们可以灵活合作么。我不是央视,我的广告费也不是一口价的,咱可以‘按疗效收费’。”
仅仅一句话,就把曾老板的胃口吊回来了。
这其实有点像后世互联网广告信用崩溃后、谷歌度娘开始转向“有效点击引流”收费、挽救行业信誉的意味。
只不过换了一个媒介。
但眼下这个世界,还真没哪个广告媒介想得到跟客户谈按传达率收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