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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同志,你是考上复旦了?大学生像你这样的可不多,不会是归侨子女吧。”陈师傅小心谨慎地搭讪,很想挖掘些回头跟同事吹嘘见闻的资本。
隔壁车队的老汪上星期就接了个来考察的港商,结果吹了好几天,嘴里转述的那些港商穿的名牌,就让陈师傅觉得“老汪真是有见识”。
“不是。”顾骜根本懒得搭理,两个字就终结了聊天。
“不是什么?不是复旦学生,还是不是华侨?”为了吹嘘的谈资,陈师傅依然不依不饶,反正开车也很无聊。
“都不是——我都大三了,外交学院的,去复旦看个老同学。”顾骜想要清静,就一次性说完了。
“您穿的看起来好有档次,是金利来吧?还是鳄鱼?”陈师傅很是好奇。
金利来和鳄鱼,都是陈师傅上星期听老汪吹牛时提到的牌子,然后回家他就记在了小本本上,以为这就是外面世界的顶级牌面了。
至于鳄鱼还分香江鳄和法国鳄这种细节,他们当然不知道了。
“都不是,没牌子。”
陈师傅不信了,话痨一样挖掘:“看上去很档次,怎会没牌子?国内裁缝做不出这样吧。”
“法国裁缝做的。”为了便于理解,顾骜就直接顺着对方的土味儿,用了“裁缝”这个词,没用“设计师”。
听说是法国裁缝,陈师傅倒没那么好奇了。
顾骜怕对方再哔哔,主动反问:“对了,知道复旦离电影制片厂远么?”
陈师傅:“挺远吧,将近两公里。”
如今人觉得两公里就算远了,沪江市区直径也才十几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