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心里有数,知道对方不可能被直接开除,甚至被抓走——武长明毕竟比王平山政治智慧高多了,他从头到尾只是“拖字诀”不给扩容,而没有主动在已经许诺给制氧机厂的用电时数内拉闸搞破坏。
所以这种罪行,是很难明确界定的。收好处的证据又抓不着,内部冷藏、以办事不力的名义降级调离肥缺,已经是极限了。
不过这事儿至少在不伤有关部门面子的情况下,为老爹争取到了一个更宽松的环境,让别人不敢再来欺负。
同时事情解决得比厂里预期的还要好,所以也算为陈思聪走后、老爹接替秦辉的位置,多加了一块竞争筹码——陈思聪本来只是想暂时解决调度,并没指望立刻搞定线路的硬件扩容,虽然这事他内心是一直在期望的。
顾骜帮他一站式搞定了,他就得给老爹记一功。
回京当天一大早,顾骜还有最后一站行程要跑,那就是去师专,跟马风联络一下感情。顺便了解一下他的近况、带点特产。
本来他是去跟姐姐玩那天,下午就想顺路找马风的,中途被老爹打断了。
这是一个周末,赶到师专外语系的宿舍楼下,停车时围观的人数一点都不比他看姐姐时少。
而且就算顾骜只图自己方便少走几步路、直接很没素质地横着停在宿舍门口,都没人责怪他挡路。
似乎这个时代的轿车就该是享有种种特权的。
只不过,这一次围观的都是男生,所以不好意思靠太近。大伙儿内心也没什么仰慕的,反而是激发了不少男生的斗智,一副“大丈夫当如是也”的心态。
如今最多的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文艺青年,因为无知,所以大胆。
顾骜手动摇下车窗,对一个围观男生问询:“同学,认得英语系二年级的马风么?他应该住四楼,能帮我喊他下来么?谢谢。”
被问的男生有些受宠若惊,惊疑不定地靠过来,悄声说:“你找马哥啊,他不在宿舍,您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么?要不要我骑车帮你找他回来?”
顾骜好奇道:“你知道他在哪儿?”
“他最近找学校里申请了资源,扯虎皮拉大旗搞了个英语社,每天下课和周末,在西湖边打着学口语的名义……说也说不清。”
顾骜觉得情况有些有趣,很敞亮地就朝副驾驶位使了个眼色:“上车吧,骑车多累,你给我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