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骜当初搬进来后,就春节前后住了几天,然后就去外地了,因此很多邻居还不认识他。
武长明微微点头,顾镛的儿子在京城读外交学院,这点他是早就知道的,只是没见过真人。
也没办法不知道,谁让老爹这方面略没城府、逢人就吹嘘呢,闹得整个小区都知道。
此刻看了顾骜的外貌衣冠,武长明非常惊讶,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年轻了。
“这……绝对十八岁都不到吧?顾镛还经常吹他儿子出国过,不简单啊。”
不过武长明不是来感慨这个的。
老爹出于客气,请他坐坐,还劝他吃点儿桌上的脆皮烤猪、挂炉烧鹅,武长明就当仁不让地进屋了。
“顾师傅你们这是去南边了?这都是粤菜吧。”武长明吃了两口,就发现味道非常地道,比他平时被人送礼的好得多。
老爹还很自豪地样子,丝毫没意识到危机感:“那是,广交会嘛。厂里出了大单子,陈厂长给大伙儿招待费都批得足足的。”
武长明不动声色地问:“呦,那肯定是赚了很大一笔吧?”
老爹正要吹嘘,还是顾骜懂外事纪律,拉了一下老爹的袖子,然后截过话头:
“武处长,抱歉,这是外事部门的国家机密了,具体金额不能说,反正百万美元级别的。”
“百万美元级别的!”武长明心里一阵热切。
钱塘这几家重工业国企,从来没有出过100万美元以上的年创汇,毕竟国内的重工业设备跟西方国家比没有竞争力。
钱塘市全市每年的外汇创汇,统统加起来倒是可以有几千万美元,但光是靠出口龙井茶和织锦这些名优特产,就占了一半多——这是一个农业土特产比工业品更容易出口的时代,毕竟奢特定的侈品特产只有中国有,外国人也要装逼显摆,就只能进口。
一想到陈思聪自己创汇百万美元,那招待费肯定都能截流上万美元吧?就给自已一箱茅台便想加班开工,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