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骜平稳地发动了车子,缓缓往厂门口驶去,从厂办到大门短短三四百米的路,几乎让每一个工友都回头观望了。
这种低调奢华的引擎声,他们从来都没听见过,不可能不好奇——就算本市还有几十辆这种gaz-23伏尔加,但其他的都不可能是这种魔改后的声音,而要嘈杂得多。
老爹心中骄傲,忍不住就把车窗摇了下来,还不时朝认识的工友挥手再见。
平时他也是这么干的,只不过是骑在自行车上跟人告别。如今换了位置,便有几分“同志们辛苦了”的气势。
心里美滋滋的同时,老爹忍不住摆老资格,问起了顾骜学车时的经过。
当听说顾骜只是驾驶技术过硬、但修车技术被教练告诫要“回去后再自己好好练练”时,老爹的优越感再次爆棚了:
“哼,小子果然还是不如老子。论修车的手艺,老子学半天都比你学一年强!”
顾骜对此当然只是呵呵赔笑。
术业有专攻么。
有个这么妖孽的儿子,要是再不让老爹从别处找回点成就感,说不定会憋出心理问题。
……
自从住进中山路上的四层小洋楼,顾家的邻居档次都提高了一大截。
至少也是政府单位的副科级公务员,或者同等级的国企干部、事业单位骨干。
那些股级的小喽啰,正常情况下是进不来的。
中山街道派出所的尤民甫,就是那个不正常的例外——作为一个派出所所长,他住进这几幢小洋楼,本来略微有一点点不够格。
不过谁让他的辖区就在这一片呢,于是上面分配房子的时候,为了更好地保障这块居民区的治安,就把他破格划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