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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论读马恩著作,那些人是专业的,比我多读了几十年。我一个政治课考前突击恶补后、都只考了70几分的人,怎么跟他们比?不能由着他们发挥,至少要圈定好战场,然后故意示敌以虚,下套诱敌深入,这个论战才有希望……”

顾骜绞尽脑汁,开始琢磨历史上有没有直接用原教旨挖坑的事迹。

琢磨了两天,还真被他想起一个。

“诶!好像纪录片《历史转折中的邓伟人》上,就提到过一个事件,叫什么‘七上八下’来着?貌似是说,通过《资本论》的原著,就能论证出‘雇佣7个以下工人的小手工业者,不属于资本家’。不如就拿这个论点,先披露一些国内的现状,示弱于敌、然后直钩钓鱼好了。不过,这就需要有媒体方面的人配合了。”

顾骜正在琢磨怎么找媒体资源配合。

却没想到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外援,主动撞了上来,不经意间补足了他的短板。

……

这是国庆节后的第一周,星期三。

当天下午课后,顾骜正在寝室里查字典、苦读德语原版《资本论》和《费尔巴哈与德意志古典主义哲学的终结》,却迎来了一组访客。

“严老师,你怎么来京城了?来来来,没得说,一定要好好招待。故宫去看过了么?恭王府玩过了么?都还没呢?不急,我们学校食堂只要钱,不收肉票粮票,随便点。我先带你吃顿好的……”

把来客让进寝室,顾骜一溜烟说了堆客气话。

原来,来访者正是当初跟顾骜一起复习迎考、还点拨了他语文和政治课的严平。

“别别,千万别臊我,大家都是学生了,喊名字就成。”严平很谦虚,他如今是武大中文系的大二学生,在顾骜这个外交学院的面前,可是丝毫不敢托大。

顾骜也不拘泥:“那就先说正事儿吧,我能配合的一定配合。”

严平便开门见山:“其实还是关于你上次‘在国产制氦机项目上做出重大贡献’的先进事迹。《文学月刊》登了之后,又被省委宣传部一位同志看见了。他们觉得报道侧重不对,所以这次就拍了这位徽省日报的刘记者来重新采访。其实她才是今天的正主儿。我就是我爸托关系后,挂名实习的,加上我还算了解情况,就跟着捞个出差机会。”

严平说着,指了指身边那位30岁不到的女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