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见儿子真能说出真知灼见,老爹严谨地评价:“这是一个好想法,但也降低不了多少难度。氦气上去是氢气,沸点零下253度;氖气,245度。也就是说我们依然要造出至少能制冷到零下255度的机器。”
氢和氖是沸点仅高于氦气的气体,其中氢气还是常见、廉价的工业气体。
以钱塘制氧机厂的技术实力,当然是可以轻松制造出氢气的,但这并不等于他们就可以轻松造出降温到零下255°的制冷机——因为工业制氢靠的是电解法。
把纯净水通电电解,就能得到纯氢和纯氧。
这种方法制造出来的氧气,比从液化空气里分离氢气,省电好多倍。
所以工业化制氢,压根儿不需要“液化氢气”这个环节。
以钱塘制氧机厂如今的实力,也造不出能液化氢气的制冷机。
秦辉想明白后,连忙打圆场:“那也不错了,至少这个办法能让我们把制冷机的要求,降低了十几度呢,难度起码降低了五六倍!
事情都是一步步来的嘛,今天一个点子,就解决了这么大问题。说不定过两天再怎么搞一下,又能攻关两步。歌命形势一片大好啊!
既然法国人德国人能造得出来,说明这里面肯定是有投机取巧的办法的。我不信他们真的靠傻呵呵把空气制到那么冷、却只卖我们几百法郎一瓶气。”
秦辉最后这句话,倒是颇有几分朴素哲理。
他确实不懂法国人技术上怎么做到的,但他会算经济账。
真要把分离气体降温到零下260度,国际市场上的氦气绝对不是现在这点价格撑得住的。
哪怕机器白送,光电费都不够!
所以洋人肯定有别的秘笈。
而顾骜立刻印证了秦辉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