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男人跪在肮脏的地面上,不发一言地抱着女人,满地的血,满衣服的血,男人的脸上也有血。
他不知道跪了多久,急救人员拉他起来时,他踉跄了几步,又再度跪倒,但他又自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有谁说过,有一种人,纵然是被苦难磨没血肉,他还有光秃秃的骨头,依然是能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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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伯贤曾听过一首诗,他很喜欢,想将之念给她听,而她总是为了他的性命奔波,不是与他针锋相对,便是与他斗智斗勇,难以闲下来。
在路遇笑的葬礼上,边伯贤捧着一束蓝色风信子,终于能将诗念与她听。
夏之日,冬之夜。
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冬之夜,夏之日。
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他方知,这原来是一首悼亡诗。
她的痕迹
今天是第十天,她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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