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死了,边伯贤应该会非常、非常地痛苦吧?

他觉得,他有下一个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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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占我便宜。”

边伯贤知晓,对方定然是比自己大许多年的长辈,但他同时也知道,她真正的生命停留在某一年,从未有一正式结尾。

奶奶?

他绝不会这样喊她。

当边伯贤直视她的眼睛时便讶异,年轻的躯壳怎么能够掩藏住那般苍老的灵魂,那其中的深邃是她稚嫩的躯壳无法承受的。

可若是知道了她的秘密,便会恍然大悟,因为她的存在本就是世间之怪事。

死要放她一马,生便切她活路,可生要留她一命,死便尾随而来。幸而不幸,作为生与死博弈的棋盘,在任性的两位神玩厌了前,她是无法解脱了。

也因此,眼前人,不会为他停留。

如此一想,边伯贤便变得少言寡语,沉默中透露不出什么信息,他只是违背常理多喝几杯,在意识昏沉前,有些恶劣地对那人笑了一笑,痞气酣畅淋漓地冲破规矩和理智,透出曾经那个潇洒明朗少年的影子。

他望进那人平静的深棕色眼睛,想起最初见面她是怎么兴致盎然地想要撕开自己的面具,而如今他心甘情愿揭下来,她可满意?

实在无法忍住、也不想忍住,他在合上眼睛前,迫切地盯着她的眼睛,却只从中看见了自己。

边伯贤少有喝醉,更少有醉得一塌糊涂,他是少见的极为自律的偶像。他做不到让所有场面都不失控,但起码,他不容许自己在他人面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