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歌废了随风一身功力,没再看他一眼。他答应替安陵辞肃清宫中叛徒,如今也算是有了交代。君拂歌扶着莲褚衣,见她步履阑珊,顿了顿,终是将她打横抱起。

莲褚衣勾唇轻笑,一手揽上君拂歌肩头:“原来……宫主还是相信属下,心疼属下的。”

君拂歌脚步微顿:“不是不信你,是需要你拖延一点时间。”

“这个随风,我一早便怀疑了。那日姜北口口声声说七绝宫叛徒是我的姘头,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怀疑随风。”

看见过他和莲褚衣在一处的,只有随风。

还有那只香囊……他仔细查验过,香囊的里侧绣了一个“君”字,那根本不是给换药之人的香囊,是给他……君拂歌的。

莲褚衣明明知道,可那时的境况下竟半字未提,怕是不想将他牵扯其中。

想到这里,君拂歌忍不住看了怀中之人一眼,却见她勾了唇,笑得眸光潋滟。

君拂歌额角一跳:“笑什么?方才的话没听明白么,我在利用你。”

莲褚衣看着君拂歌的眼,笑得愈发轻肆撩人。“姘头”这词本甚是轻辱,可从君拂歌嘴里念出“我的姘头”,怎么就这么好听呢?

他说利用,若是原来的宫主,只要他乐意,利用完了人还会叫那人对他感恩戴德,哪像眼前这位,竟一本正经地告诉你说“我在利用你”。

莲褚衣轻挑眉梢:“属下的命都是宫主的,能被宫主利用是属下的荣幸。”

君拂歌忍了忍,没将怀中的人丢出去。

未等他们走出地牢,便有灰衣鹞子急急来报:“宫主,护法萧翡携青玉堂叛乱!”

君拂歌目色顿沉,加快了步伐。然将将经过那灰衣鹞子身边,却见那人骤然拔刀而起。寒光一闪的同时,君拂歌足尖贴地,燕雀腾飞一般闪身避过,利刃只划开了他的外袍。

“你是何人!”

昏暗油灯下,那人的五官瞧不真切,只有半截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烛火的跳跃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