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在寝房敲木鱼,一下又一下。但平日里有催眠效果的木鱼声在今夜却有了相反的味道。
三日月听得心烦气躁,他步出了自己的休息处,来到了外头。
他抬头看西边天空中的明月。他发现今夜的月亮不仅出现得比之前的三千日来要晚不说,还更加的圆润。
“咚咚咚……”这个时候,三日月又听到了宁宁的木鱼声。他发现这木鱼声比之前更加令他烦躁。
最终,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的来到宁宁的房门前,并敲了敲门。
“三日月,何事?”宁宁停下了木鱼声,道。
“夫人,三日月想出去一下。”三日月垂着脑袋,道。
“出去?”宁宁的声音瞬间拔尖,但下一秒,她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常。她隔着纸门与帘子,叹了口气,道,“三日月,你觉得那位橘殿下是怎么样的人?”
“……那个人?”身份代表地位,对一个人的称呼则代表另一人对其的定位。听到宁宁称青林为“橘殿下”,三日月意识到宁宁之前并不是单纯在敲木鱼,她是在分析青林这个人,全面的、把人从里到外、从家世出身到所受的教育、从兴趣爱好到喜欢东西等等方面的分析。
“三日月不知!”三日月虽然对青林心情复杂,但诡异的是,面对宁宁这个主人,他却没有如实讲诉,反而选择了隐瞒。但在隐瞒话语出口时,他又意识到一点——其实,他比宁宁知道的更少,不是吗?
“哎!去吧。”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更知道三日月出去干什么的宁宁,选择放行——反正她也拦不住三日月。
三日月行礼,起身,离开。
宁宁透过纸门上的投影,看着这投影越来越淡,最终摸了摸被她放在一堆佛经中的“日记本”,拿出笔,在上头又添了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