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笑意淡了,说:“切,那里有什么好玩儿的。”他噘着嘴瞥了他一眼,还是问道:“见到她了吗?”
“见到了,她很好。”
“好?我都不在,她还好?”
靖王摇头苦笑:“她现在笑得很多,感觉……不一样了。”
“她嫁给那只大白鸽子没有啊?”
“大白鸽子?”
“哎呀,就是那个蔺晨。”
“没有,”靖王道,“她不是因为婚约才留下的,当初她跟你这么说,是想把你气走,其实……”
“我明白!”林殊望着湖水,轻声说,“我已经都明白了。”
他静静思忖了一番,忽然起身,对靖王道:“我此去不过三月,三月后,我便会凯旋而归。你放心吧,大渝不足为患。”林殊缓缓说道,“战场不是最可怕的地方,你我都知道,最可怕的地方,是金陵。”
那年北上伐渝,林殊被命为赤焰军少帅,统领赤羽营。
赤焰军行至三岔口,主帅林燮见夕阳西下,命大军在此驻扎休息,林殊望向东侧,和父帅请命后,便一人一马先行入俸阳道,此去不消半个时辰,便可到达琅琊山。
空山新雨后,夕暖入凉秋。
林殊勒马,停在琅琊山脚下,仰视嵌在半山的琅琊阁,千愁万绪,却无处安放。
筝停。
是他来了。
蔺晨不在阁内,琳琅便拿起一盏灯,直奔山脚。雨后路滑,她路上摔了几跤,摔得一身泥泞也浑不在意,越来越近,只听得他的马儿醒鼻一声,便见他金甲加身,威风凛凛,夕阳映照,更是一身荣光。
“林殊哥哥!”琳琅唤道。
林殊下马,只觉得这身金甲力重千钧,压得他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