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好像这样自己已经很满足了。又好像这样自己毫不满足。

他想要对她伸过手去,落在她的肩上,轻轻捏一捏那只手臂——那只她习惯用来握刀的手臂。可是他最后没有那么做。

他以为自己会一夜难眠。可意外的是,他那一晚睡得很好。暴雨敲窗,都没能让他惊醒或失眠。

然后这几天,在屯所里,他又没有睡好。

土方总是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眼神望着他。他不太喜欢那样的眼神。想要采取行动反制对方,又觉得自己现在能够想到的手段都不可能不伤害到新选组。

他甚至有一点感叹,觉得自己以前生活在黑暗里的时候,反而行事不太需要顾及其它;有时做了有些出格的事情,那个土方也总是大声抱怨着、叹着气、认真地指责他,然后绞尽脑汁想办法替他收拾残局。

……比这里的日子好过多了。

他甚至在想,难道是因为他过去太不懂得感激自己借用变若水而多偷来的那段生命,所以老天故意要把他丢到这么一个艰难了十倍二十倍的地方来,让他在这个难缠的土方这里受点折磨?

相比起来,曾经的那个土方君,简直就像个“那些洋人信奉的教派里的小天使”——他记得有一次清原雪叶如是说道。

因为想到了稍微轻松一点的事情,山南的脸色也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