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又喝了迷情剂吗!”他喝道。因为刚刚他猛地转头的动作,披散下来的半长的黑发发梢也随之飞了起来, 露出了一点——隐藏于其下、红得像是血滴一样的耳垂。
然后他看到她先是露出一点愕然的神色, 继而很快就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五官忽然舒展开来, 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咦,我说了什么?”她含笑答道, 态度堂皇得就好像从来没有说出过那么可怕的台词一样。
“不, 西弗勒斯。”他听到她缓声说出了——比刚才的台词, 更加令人心跳快得马上就要爆裂的话。
“我没有喝迷情剂哟。”她说。
“假如一定要说我喝了什么魔药的话——那么, 应该是吐真剂吧,我想。”
斯内普:?!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大脑迟钝了,足足花了五秒钟才把这两句充满了专业魔药名称的话翻译过来。
……她在说,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甜言蜜语——不,花言巧语,不是因为什么足以迷乱人心的糟糕魔药的影响,而是因为,她所说的都是出自于心的真话;是吗?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点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僵着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咳咳,你今天叫我到这里来,不是要散步的吗?……那就赶快散步吧。”
这么说着,他已经身姿僵硬地重新转过身去迈开了脚步。但他的步伐看上去颇为机械僵直,简直就像是机器人在移动。
柳泉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对于他这种局促到极点的反应感到一阵有趣。不过她当然不会笨得去拆穿他的慌张无措,而是就那么将双手背在身后,态度悠然地跟在他身旁,从容地一边跟上他怒气冲冲简直有如巡夜时要逮捕夜游的小巨怪们一般飞快的脚步,一边还能腾出闲暇去欣赏庭院里的雪景。
他们沉默地并肩走了一段,并没有牵手——事实上这也不必要——柳泉想,巫师的生命很长,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牵手,拥抱,或者做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