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去想,她过去什么时候跟什么人居然有过厨艺上的比试;然后他忽然意识到,她所指的,并非是在“这里”或者“霍格沃茨”这些地方,而是——
“在你的家乡吗?”他脱口问道。
她的长睫抖动了两下,抬起眼来。餐桌一角放着烛台,烛台上的三枝蜡烛正发出荧荧的光亮。此刻她一抬眼,那点烛火就仿佛落入了她的眼瞳之中,明明灭灭似的;斯内普忽然感觉有点奇特的……忐忑。
不过她并没有为难他,而是淡淡地扯起唇角一笑,答道:“……是啊。是在那时候发生的事。”
斯内普忽然对她口中的所谓“家乡”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绪——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别人相处,但他体察他人情绪的本领其实不差,否则他是不可能在这么多年的卧底生涯之中一点都没有露出过破绽的;他敏感地察觉到那个地方其实应该和自己这里有着很大区别,于是他虽然面上不显,但心底却产生了一种隐约的不安,心脏悬了起来,吊在虚空之中不上不下,毫不觉得安稳。
他想说“跟我说说那里如何?”,但又害怕自己的问题会掀起一个潘多拉魔盒的盖子,她对于家乡的追忆会随着叙述而愈发显现和加深,最终促使她改变主意,再度回到那里去。所以他变得瞻前顾后,裹足不前,嘴唇颤了颤,最终却只是问道:“……那个时候,你叫什么名字?”
她看起来好像有点惊讶,不知道是因为话题的跳跃性,还是因为提起“家乡”的时候他竟然忍住了没有问及家乡的事情、而是仍然纠结于“名字”这个问题之上。
她最终勉强笑了笑,答道:“在家乡吗?……其实就叫‘埃丝特’,不过拼法不一样……不是aster,而是最普通的那个esther。”
斯内普:“哦……”
他仿佛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似的——事实上esther这个名字在欧美也算是常见,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第一次听说——用他那种低沉磁性的优美声线慢慢地复述了一遍这个名字。
“……埃丝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