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悸、冒汗、喘不上来气、眼前一阵亮一阵黑。他觉得照这样推论的话,说不定自己中的不是什么迷情咒,而是钻心咒——他从前也曾经中过好多次伏地魔的钻心咒,那个邪恶的黑魔王惯于用此让其他人痛苦,即使对方是他的手下——但是也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在痛苦的同时还能够感到一种深刻的悸动,仿佛心脏上忽然长出了小小的双翼,奋力地扑腾着,像是要带着他的整个人一道向着晴空的云上飞过去。
他忽然间又有点恍惚,觉得自己仿佛是已经置身于晴空的云层上了那样,被阳光照耀着,浑身暖洋洋的,却没有一点力气,就像自己也融化在今天灿烂的阳光里那样——
然而下一刻,她的声音就把他拉回了地面。他听见她说:“西弗勒斯,抬头。”
她的声音里仿佛憋着一丝浅浅的笑意,这让他有点困惑,也不知为何渐渐有点儿恼羞成怒;他猛然睁大了双眼,想狠狠地瞪她几眼,再释出他那著名的、专属于魔药课教授的威压——
可是她就仿佛头顶上也长着眼睛,能够看穿他此刻的一切动作以及背后所隐藏着的深层次的心理活动一样。他刚刚睁大眼睛,她就抬起右手,指了指他们的上方,又说了一遍:“西弗勒斯,抬头啊。看看上边——”
斯内普憋着一股气,恼火地猛然仰起头来!
却赫然看到他们头顶的天花板上原本悬吊着的那盏老式的五枝烛台型吊灯,不知何时竟然变成了——
一个巨大的槲寄生花环。
斯内普:“……”
他几乎是立刻就条件反射一般地想到了……一些和这种“悬挂在头顶的槲寄生花环”有关的——糟糕的习俗,以及和麻瓜的那种可怕习俗相关的……回忆里的场景。
他下一个瞬间就马上低下头去狠狠瞪着她的头顶——因为她把脸埋进了他怀里的缘故,他现在也只能看到她那一头红发顶端的那个小小的发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