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不是那个人经常含笑叫着的“土方先生”。
明明有无数人用相同的称呼这么叫过他,但是在他听来,只有她叫着的“土方先生”最为特别,像是有种隐形的小钩子似的,她每叫他一遍,那种小钩子就从她的话音里伸出来折腾他一遍——有的时候那种小钩子就活像是片羽毛那样,在他心上轻轻地拂过;有的时候那种小钩子却狠狠地在他心上刮擦一下,留下一点血痕;还有的时候,那种小钩子却一下下笃笃笃地,叩击着他的心脏。
土方深呼吸了一下,走到另一个坐垫那里,盘膝坐了下来。
“……没什么。”他说,“我们今晚一定要把这些案卷都看完。‘新选组’这个名字已经消失了十多年……但是现在竟然还有人借此生事,我不能坐视不管。”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着泉小姐,说道:“这项工作非常漫长辛苦,假如你觉得疲倦的话就可以停下来。我一个人也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泉小姐柔和地打断了。
“我说过我要帮忙的,”她说,“我绝对不会对内藤先生食言的。”
土方微微一愣,说不出这句话里是哪一点措辞让他觉得有点奇异。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思考。
现在不是去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于是他朝着泉小姐点了点头,认真坐在那里开始阅读起那些破破烂烂的旧案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