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妮好像愣了一下,脸上微微流露出一点犹豫的神色来,就活像是斯内普忽然说中了她的内心,但是她同样认为这个原因不足以作为让她退缩的理由似的;她刚想说话,他们背后墙上的画框里,却突然有人开了口。

“那么,西弗勒斯,就这么决定吧。”霍格沃茨的前任校长推了一下他鼻梁上那幅摇摇欲坠的半月形眼镜,笑眯眯地提醒了一句。“莉莉,虽然你曾经是十分优秀的学生……但是,关于韦斯莱小姐的学业问题,也不得不重视起来呢。作为一位霍格沃茨的在校生,时常请假去帮忙找人也并非长久之计……我猜,你要补写的论文恐怕已经有十几英尺那么长了吧?”

金妮一滞,垂下了视线,声音也低了一些,辩解道:“我想我可以在晚上多花些时间——”

“哦,不。”老校长和蔼地说道,“就让西弗勒斯自己去吧。作为现任的霍格沃茨校长,可以说即使戈德里克山谷那里还有什么厉害的陷阱,想必他也是不会中招的……而你呢,你就赶快替韦斯莱小姐完成那十几英尺长的论文吧。想想可怜的亚瑟和莫丽……”

金妮低下了头,或许是对目前的混乱状况也有些内疚吧,她不再说话了。

就这样,西弗勒斯 斯内普一个人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

时隔多年之后,他再一次站到了那座房子之前。

和当年不同的是,那座房子现在已经显得极为破败了。这十几年间,树篱已经长得乱七八糟,瓦砾埋藏在齐腰深的荒草间。房子的大部分还立在那里,完全被覆盖在沉黑的常春藤之下,但从屋外就可以看到,顶层房间的右侧被炸毁了。

他久久地站在那座房子之前。起初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进去看一看,但后来,某种从内心深处升起的冲动逐渐主宰了他;他迈上前一步,把手放在了那扇锈得厉害的铁门上。

一块木牌从他前面的地上陡然升起,从杂乱的荨麻和野草中钻出,就像某种奇异的、迅速长大的花朵。牌子上的金字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