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砍过我一刀?!”他大呼小叫着重复了一遍她对于“有仇”的定义,眼珠瞪得滚圆,转过头来死死盯着她。
女审神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侧过头,望着和泉守兼定一脸见了鬼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应道:“啊。是啊。”
“什、什么‘是啊’!!”和泉守兼定好像差点被她轻描淡写的回应给气死。
他死死瞪着她脸上那个轻松的笑意,盯了好久。他的鼻翼翕张着,好像被她气得狠了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俊美的脸也涨红了,就像是一时间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样。
女审神者脸上的那个笑容并未因为他灼灼的直视而消失,不过她顶着和泉守兼定那几乎要燃烧起来一般的视线,重新又若无其事地把脸转向了庭院,望着那株巨大的、盛开的万叶樱。
“对不起啊,兼桑。”她突如其来地说道。
和泉守兼定:“什……!!你说什么?!”
他看起来好像正在蓄着气,准备憋个大招;却半途被她这神来一笔给猛然打断了。于是他刚刚蓄起来的怒气槽也轰然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并且由于措手不及,说话的口气都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女审神者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温柔且歉然似的笑意,目注庭中的樱树,却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对不起,兼桑。当初,在箱馆的时候,刺了你一刀。”她说。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而且,不管我有何种理由,你是无辜受害的。想起来,那件事几乎可以名列我的黑历史第一位……因为那应该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我出手攻击的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她顿了一下。
“……真要说起来的话,任性的是我,你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