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仿佛重新恢复了寂静, 细雨沙沙地落在油纸做成的伞面上。

柳泉意识到雨似乎愈来愈大了, 而三日月宗近仍然多半个身子都还露在伞外缺少遮蔽;于是她很快地抬起头瞥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然后扯住他的左袖,轻轻拽了两下,说道:“……进来一些吧。这把伞足够遮住我们两个人了……”

三日月宗近似乎恍然惊觉一般,他垂下视线看了看她揪住自己衣袖的那只手,用一种平静的语气答道:“……不,不用了。遮好你自己就可以了。我吗,我暂时就这样吧。”

柳泉:“……”

她忍了一下,最后实在觉得忍无可忍。

“……自虐一般地站在那里淋雨是没有用的哟?”她决定还是发挥自己最初的长处,干脆直球出击好了。

三日月宗近惊讶似的转过头来看着她。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他似乎显得有点理亏(?)的时候,把自己胸中积攒的郁气一股脑地都说了出来。

“……而且这也不像你的风格。”她说。

“想要左右我的决定的时候那么理直气壮,什么言语和手段都使得出来……现在只是因为永禄之变的时候你的本体刀受到了时间溯行军的污染而跟我打了一场,就变成这样了吗?你在浅草寺门前朝着我拔刀,义正词严地说要讨伐我这个暗堕的审神者那时的气势都跑到哪里去了?!”

三日月宗近讶然地看着她。听到她提起浅草寺之战——那隐然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一个心结——的时候,那双蕴有新月的眼瞳微微瞠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