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您要让我去睡储藏室吗?”他微微敛下眉眼,用一种无可奈何似的语气状似失落地问道。
“没想到雪叶君是个这么狠心的人哪……”
柳泉:“……”
她木着脸走进房间,反手把障子门拉上,顺手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拭着未干的头发, 仿佛想要以此掩饰自己的不自在一样。
“反正我允许与否, 你都会跑到这里来的吧……”她语气僵硬地答道,悻悻地走到房间另一角装设着大片全身穿衣镜的衣柜之前, 一边擦拭着湿发, 一边试图借助镜子里的倒影来解开自己有点打结的头发——借着这个动作,她也以后背朝向坐在床边的三日月宗近, 以沉默地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
然而她打结的头发还没完全解开, 注视着镜子的眼睛却骤然睁大!
因为三日月宗近不知何时已经从床边起身, 缓步走到了她的身后。
他的身形挺拔, 站在她身后时几乎能够把桌上台灯的光线挡掉一多半;在骤然暗下来的光线下,他朝着她的颊侧微微俯下身来,凑近她的耳畔,轻声说道:“因为我想知道,现在是可以谈论今天白天在那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重要事情的好时机了吗?”
柳泉:!!!
她愕然松开了自己与头发缠斗的手,却不敢贸然转过脸去——因为他们之间太接近的关系,只要她朝着他的方向一转过去就能够马上碰到他近在咫尺的嘴唇;而这种情况是她不想看到的。于是她只能僵直地绷着身躯,声音听上去都硬梆梆的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些事还是等送走了瞳小姐再——”
“不。”三日月宗近仍然微笑着,贴近她的右耳,悄声说道。
“等到送走瞳君,你又会有别的事情要忙……然后,一件事接着一件事,假如你想,你可以永远都腾不出好的时机来说这件事——而这是我认为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