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发问的那个男人发出了一声苦笑。

“不不不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容保公似乎有意为你做媒……你意下如何?当然,容保公心目中的理想人选,可是会津留下来的、足以与你匹配的好姑娘……容保公还对我说了,‘你们年轻人要努力把会津的火种留传下去啊!’。”

那个背对着他、跪坐在榻榻米上一直在整理东西的黑衣年轻男子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他慢吞吞地说道:

“我,十分感谢容保公的一片盛情。”

仿佛边说边斟酌着措辞那样,他说得很慢,声音也有丝低沉。

“然而,我还有最后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

那个问话的男人似乎显得有丝惊讶。

“……什么事?”

这时,黑衣男子终于转过头来。几件洗得有点发白、但看上去极为整洁的衣物被他整整齐齐地叠好,暂时放在膝盖上;他的一只手压着那几件衣物,俊秀的脸上,右眼被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但透过发丝的空隙,仍然能够看到他眼中极为明亮有神的光彩。

他说:“我答应过一个人。”

“答应她……我一定会拼命杀敌,也一定会拼命地活下来。当我完成了自己觉得必须完成的事情之后,再回头去找她,追上她……”

他那一直平静冷然的表情忽然间仿佛有些松动了,唇角微微翘起,露出一线罕见的笑意。